雁渡关山

头顶是星河璀璨,而我如尘埃草芥

【镇魂/澜巍】安魂曲[05]巍巍在哪儿云澜要找巍巍

  >试图学习官方取名的优秀品质哈哈哈哈皮不过皮不过

       前篇走这[01]赵云澜沈巍街边晒太阳

                     [02]赵云澜凶巍巍委屈Ծ‸Ծ

                     [03]昆仑君劝你善良

                     [04]赵云澜沈巍一吻定情

        

       龙城或遭遇有史以来最强烈地震。

  可居民们也都不是傻子,前阵子刚曝光出特别调查处跟地星人的各种新闻,再加上总有那么一些会点技能,掘地三尺,竟然将一堆远古传说也翻了出来,东拼西凑的,跟许多事件一联系,还真像那么回事。地星人异动,地星与海星大战,龙城的人一边手忙脚乱地收拾地震后的残局,一边惶惶不可终日的担心着哪天从地缝里窜出一群异族爆发战争,还有仿佛世界末日那天盘旋在天空中久久不去的黑色乌鸦,也给所有人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昔日繁华的龙城损失无数,上至星督局,下至海星鉴,所有的公职人员都忙得不可开交。他们不光要面对来自龙城人民的质疑与埋怨,还要处理内部的隐患,比如那个秘密的实验室。

  实验失败了,欧阳贞最终还是等不及,拿活人做了实验,自己也没能从死神手里逃脱,有人发现他的尸体时,他还紧紧攥着血清试剂。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赵心慈也不得不重新思考实验的正确性,最终在郭副部长等一干人员以及实验室生还者的劝说下,决定终止实验,他们人类已经凭借着这肉体凡躯繁衍了成千上万年,断不至于到了科技发达的今天,反而要通过这种更改基因的方法谋求生存。

  同时,星督局和海星鉴也站出来澄清所有的事实,关于三个种族并存,关于分占各地互不相扰,虽然不时地会冒出一些捣乱作祟的激进分子,但这正是特别调查处存在的意义。特别调查处作为协调海星与地星之间关系的重要纽带,一直保持神秘,默默地守护着所有人,他们中的有些人的确种族不同,但不管是亚兽族人还是地星人,人就是人,都会流血会感知七情六欲。

  话说到这个份上,人心知好歹,双眼辨是非,陆陆续续的有许多曾被特调处帮助过的人们站了出来,还有那些早就知道地星人存在的甚至是跟他们相处过,一起生活过的人们,他们把自己的经历发布到网络上,短短几篇文章,就将那些曾轰动一时的不良舆论击败了。特调处的名声又恢复了,甚至比以前还要高,但海星鉴称,希望大家能够从这次的劫难里快速休整过来,一起为龙城的恢复性建设出一份力,关于特调处的存在,也请不要给予他们太多的关注,一切照旧即可。

  于是这座城市开始慢慢恢复运转,可特调处却被阴霾笼罩。

  

  地下的那场大战,只有赵云澜一个人从头到尾参与其中,光看地上地下都不得安宁,也能想象到当时的情况有多么严峻。可当震动停止,又过去了将近一天的时间,赵云澜几人才出现在特调处门口,除了趴在楚恕之肩头睡得很香的大庆,其他三个人皆是面色阴沉,尤其郭长城,泪花还在眼眶里打着转,要不是楚恕之搀着他,估计能直接坐地上嚎啕大哭。

  “老赵,你们……”祝红问道。

  “夜尊死了。”

  赵云澜耷拉着半边肩膀,一身的血迹已经风干,头发上全是尘土和细碎的小石子,说完,他就好像失了魂似的一步步往里走,眼里看不见一点光亮。这模样把其他人都吓着了,纷纷让开路给他,看着他差点在沙发前滑倒,又自己撑起来,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没动静了。

  看来赵云澜是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了,一群人只好去围堵看起来没什么大碍的楚恕之和郭长城,可楚恕之的脸色分明是下一秒就能暴起吃人,吓得汪徵和桑赞避开他,转而去询问进了屋就止不住掉眼泪的郭长城。

  “哎呀你别哭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夜尊死了,那,怎么死的,这不就是我们赢了,怎么你们一个个的……”祝红看到赵云澜那样子,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递给郭长城一盒纸巾,让他先把那张花脸擦擦。

  郭长城拿了纸巾,没擦两下,哭得更厉害了,楚恕之似乎在强忍着什么,但憋了半天没忍住,一拳捶在墙上,立刻就见了血。哭了好一会儿,郭长城抽噎两下,终于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来。

  “沈教授,牺牲了自己……”郭长城的声音细如蚊鸣,抽纸巾的速度根本赶不上他鼻涕眼泪一块往外冒,带着气音断断续续地说,“具体的,我当时昏过去了……听楚哥说,夜尊自爆,降下灾火,击毁天柱,是沈教授以身祭了天柱,阻止了一切……”

  所有人都沉默了。

  沈巍是什么样的人,他们都有目共睹,从大学教授到地星领袖,他都完美到挑不出毛病来,又对赵云澜照顾有加,数次救他们于水火,可到了最后,这个人把自己的命都献出去了。失去沈巍,对于地星而言不知是何种意义,对于特调处的其他人而言,是极度悲痛的,可对于赵云澜,怕已是恨不得追随他而去了吧。

  “那老赵他……”

  “他不记得了。”楚恕之终于开口说话,“大人在最后似乎是……抹去了他对自己的记忆。”

  “什么?”众人异口同声,一时都无法理解沈巍的做法,身消形灭,这个人难道决绝到对世间了无牵挂,偏偏让最看重他的赵云澜忘记一切。这也难怪赵云澜是那么个三魂七魄都去了大半的样子。

  “这不行,我得让他想起来。”祝红忿忿道。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如果她恶毒一点,就应该在此时趁虚而入,将赵云澜的心夺回来,可她根本没往这方面想,她只是觉得赵云澜已经蠢到连沈巍那么明显的心意都看不出来,如果再忘记沈巍,这简直是不可忍受。

  楚恕之拦住了她,低声说道:“这是大人的意思,自然有他的道理。”

  “那你就要看着他什么都不知道,这对你的大人公平么!”

  “所以呢!想起来又怎么样!”楚恕之也跟着拔高了音量,急促的喘着气,把头偏向一边,“……大人也不会回来。”

  记起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无异于伤口上撒盐,是较之现在,百倍之痛。

  祝红不再与他争执,卸去一身气力倚靠在沙发上,缓缓地合上了双眼。

  赵云澜要回家,拒绝了所有人的跟随,自己从大街小巷走过,在一个长椅前脚步一顿。他觉得这个地方有些熟悉,可他却记不起来,于是他走过去在上面坐下,习惯性的翘起了二郎腿,手臂搭在椅背上,他看向身侧,空荡荡的。

  这里应该有个人。

  他回了家,身体的极度疲劳和大脑的神经痛让他只想倒头就睡,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老天爷很仁慈的没让他在刚刚经历一场大战后还做噩梦。可是有太多的问题他想不通,比如夜尊造成的麻烦是谁解决的,比如天塌地陷是谁阻止的,比如他觉得自己好像缺失了什么,他问楚恕之,楚恕之只是摇头。

  赵云澜再睁眼的时候,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自己是谁,抓起被扔在地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睡了一天多。腹中的饥饿感促使着他从床上坐起,可看着那整洁得跟没人住似的厨房,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昏着头撬了别人家的房门?

  于是他绕着整个屋子转了一圈,连厕所都没放过,物品摆放整齐,地面光洁如新,所有的衣服都用商场里专业的手法叠好,甚至分了类。要不是他熟悉那些家具摆设,格局也一样,赵云澜真的会怀疑是撬了别人家的锁。

  一切都不对。

  赵云澜抓起房门的钥匙,可上面竟然有一把相同型号的,他们家没有第二把钥匙,那么这一把是谁家的?他一旦深入地去探究自己的记忆,就头痛欲裂,可他不想就这么算了,周围所有的事情都在提醒他——他必须想起来。

  他冲出房门,视线正好落在自己家对门,于是他好像突然受到了某种召唤,捏着那一把不属于自己家的钥匙,插进锁眼,轻轻一转——开了。赵云澜推开门,扫视房间里的一切,布置很简单,但收拾得很干净,屋子里还留存着某种淡淡的香气,桌子上也没有落灰,证明它的主人没有离开太久。

  沙发上搭着一套没来得及整理好的西装外套,赵云澜拿起来,凑到脸前嗅了嗅。于是那股冷香再次冲进他的鼻腔,有一个名字下一秒就要脱口而出,却又如鲠在喉。

  赵云澜晃晃头,找回心神,在各个房间转了一圈,最后在一道房门前受了阻碍。房门上了锁,没有钥匙,他打不开,可赵云澜这个时候已经不在乎什么手段,于是他一掌拍在门锁上,硬闯了进去。

  而随着房门打开,展现在他眼前的,是更为震撼的画面。

  

  

  

  他好像置身虚无。

  死后的世界是什么,沈巍不是很在乎,混沌也好,尸骨散于天地之间也罢,似乎都不是那么重要。万年前昆仑为苍生陨落,万年后他为赵云澜的心愿献祭,因果循环,好像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沈巍以为自己会就此消失,可他的意识竟慢慢恢复,睁开眼时,听得身侧传来一声惊呼:“黑袍大人!”

  这声音他听了很多很多年,是地星的那个摄政官。

  沈巍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那摄政官的脸凑了过来,跟自己的目光对上。那小老儿被沈巍一看,顿时又支吾着不敢说话了,他自知对不起黑袍使,虽然希望他醒过来,又害怕沈巍暴起赐他一记斩魂。

  “我记得我死了。”沈巍一双眼睛里毫无波澜,试着动了动僵硬的脖子和躯干,好半晌才找回知觉,慢慢地坐了起来,看向四周,他竟然真的还在地星。看构造和布置,应该是地君殿的后殿,一般是摄政官休息之处。

  “呃,这个……的确,您以己身祭了天柱,可我那日探查天柱,竟意外地发现了您。”摄政官低着头说话,“您的呼吸虽然微弱,但一丝生气尚存,我急忙把您带回地君殿休养,至今已三日有余。”

  地星没有时间概念,想来这摄政官是看着沈巍腕上的表,等人醒了方便答话。

  沈巍看着自己的双手,衣服还是那日战斗时的,破烂了几处,沾了不少的血和灰,可身体的伤势已经恢复了大半,非但如此,他还生出了三魂。要知道,他是由天地间千丈戾气所生,生来就是大煞无魂之人,如今身殉天柱之后,竟然意外有了魂魄。

  难道……是镇魂灯?沈巍下意识地去摸脖子上的项链,触到冰冷的皮肤时才意识到自己早在一切结束时,将魂火还给了赵云澜。

  赵云澜……

  劫后重生,是个他未能料到的奇迹,世界让他活了下来,那份被自己亲手斩断的思念,在此刻如潮水般涌来,牢牢地攫住了他的呼吸与心跳。于是他顾不得太多,起身就奔出了地君殿,摄政官追在后面一直喊,也没换得他的一个回头。

  赵云澜,赵云澜,赵云澜。

  自己还活着,他要去找他。

  

  沈巍来到地面上,用了点力量将衣服上的破洞和血污清理了一下,就迫不及待地开了瞬移,站在光明路4号的门前。那扇古朴的大门合着,旁边一家小商铺的老板正好出来搬货,看见沈巍一直盯着门看,就好心提醒道:“你找谁啊,特调处已经搬走了。”

  “搬走了……”

  “对啊,好歹是个执行机构,被曝光了住址就搬走了。”

  沈巍垂下头,看起来有些失落,那店铺老板简单安慰了几句,让他想找人就直接去海星鉴问问,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见着。沈巍低声说了句“谢谢”,转身离开,头顶的太阳光很充足,此时却照得他有些睁不开眼,恍惚中身子一歪,好不容易扶着墙才站稳。

  沈巍又勉力撑着站稳,刚踏出一步,拐角正好拐进来一个人,两人的肩膀结结实实地撞在一起,惹来那男人的一声惊呼。

  “我说你没事吧……”男人虽然被撞疼了,但还是先关心对方,他瞧着这人的衣服有些眼熟,正琢磨着,那人一个回头,四目交汇。

  “赵云……澜……”沈巍的牙关都在打颤,老天待他不薄,死前最后一眼和还魂后,都能见到心上人,足矣。

  赵云澜却皱着眉,露出些疑惑,但接着他又挠挠头发说:“我知道我现在是龙城名人了,怎么,你也认识我,要不给你签个名?”

  沈巍愣了一下,便轻轻从赵云澜扶着自己的手中挣脱出来,双眼似是进了些东西,看着赵云澜的时候快速眨了好几下,说:“谢谢。”

  这一面匆匆,来得突然,去得也快,沈巍逃也似的离开原地,赵云澜从巷子里追出来,大街上就没了他的踪影。沈巍笑得颇有些自嘲,他怎么忘了,赵云澜不会再记得自己,他的记忆,正是自己亲手抹去的。

  那时自以为是最好的决定,竟让今日的他痛彻心扉。

  

  这样也好,忘记了,一身轻松,他还是那个持续性吊儿郎当,间歇性开大杀敌的镇魂令主赵云澜,他年纪也不小了,或许哪一天遇上个好姑娘,谈婚论嫁,生儿育女,就像过去的,一万年。这一世能与赵云澜相遇,一路走到最后已是种种机缘巧合,沈巍自知是大不祥之人,只怕哪一天又给赵云澜带去危险。

  沈巍回到地星,摄政官在殿内来回踱步,急得满头大汗,看见沈巍这么快就回来了,几乎是欣喜若狂地扑了上来。

  “如今地星情况如何。”

  罢了,沈巍心想,他既然活了下来,就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做,他就依然做一个维持两边秩序的执法人,专心管理地星,也能让赵云澜少些麻烦。

  “受灾严重,房屋道路都在修缮之中,但大家都以为您死了,没有一个领头人,秩序乱成一团,还有人趁火打劫。”摄政官说着,突然面朝着沈巍跪下,“大人,我知道我对不起您,可我也是被逼无奈啊,夜尊势大,我若不听他的,脑袋就保不住了啊。”

  沈巍往后退了一步,但没拒绝他这一跪,他沉默片刻,说:“你虽有罪,但念在你直到现在都坚守在职位上尽力治理地星,又将我救回,死罪可免。”

  “但你摄政官的位子,也就到此为止了。”沈巍惨白着一张脸,幽幽道,“我要改变地星的管理制度,不能再专权于一人。

  “是是,全按您的意思来,我现在就去发通告说您回来了。”

  摄政官拎起袍脚火急火燎地跑出了地君殿,偌大的殿内就只剩了沈巍一人,或许是长期住在地上的缘故,习惯了那里的阳光与空气,对于这永无白昼、深埋千丈地下的世界,阴冷又潮湿,竟生出些落寞与孤寂之感。他本来就属于这里,也该永生永世留在这里。

  其实他应该再多休养几日,沈巍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并不是太好,尤其是那刚刚生出的三魂,还处于不太稳定的状态,这也影响到了他的力量,估计能维持黑袍使这个形态的时间不是太多。奈何地星如今的情况实在不容他休息,也只能硬撑着上了。

  正想着,殿外就传来许多人声,想来是大家知道黑袍使回来了,都跑来看看是不是真的。沈巍轻叹一声,黑袍加身,面具后的眼底转瞬就结了一层寒冰。

  赵云澜,从此你守你的地上,我看我的黄泉。

  人间百年,各自安好。

  

       

      >我妈今日补镇魂名言:哎呀这沈巍怎么跟保护妹妹似的看着赵云澜/这俩人真有默契啊/巍巍委屈(我教的)/沈巍好看

      >尽量在下周大结局之前完结这篇

      >莫担心,赵云澜怎么可能放着美人媳妇不管,小澜孩赌气呢(摊手)

      >再补一句,我妈刚到我门口问我那只老猫是会生小的吗怎么还有好多小猫,我:妈,大庆是公的。

       >顺道说一下,就因为女鬼老是刷毛猴,搞得我一舍友问我,镇魂是前世今生是吧,那那个沈巍的前世是不是……一只猴子???我:???(当场笑到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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