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渡关山

*大概是写的不好吧，感觉…你们都不是很愿意看（叹气）笔力不足，还需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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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赛季开始，《电竞周刊》又迎来了一波报道的高潮：无论是三连冠的嘉世能否再创佳绩，还是蓝雨两个新人的搭配组合，抑或是微草的起伏不定，都是吸人眼球的大新闻。

但这三家战队中最令人揪心的还是微草。

常规赛就是跌跌撞撞，个人赛中王杰希大放异彩，然而到了团队赛中，吊诡的魔术师却无法拯救整个团队。王杰希的个人能力不容置疑，但作为队长，他似乎还欠缺某些东西，又或者，就像叶秋所说的，他该做出选择了。

王杰希的性格就如他的外表看起来那样，一丝不苟又不多言笑，做了队长后整个人的气场更上一层楼，除了方士谦还能与他聊上几句，其他人都是敬而远之。除了队内集体训练，他常常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有时候是整理资料思考战术，有时候则是盯着王不留行的技能树发呆。

是坚持自己的风格和打法，还是为了战队牺牲，这似乎是一个不需要过多思考的选择题。林杰将这个队伍交付给了他，他也答应了，这里是微草，他得带着所有人走下去。

王杰希端着下巴低笑了一声，关闭了王不留行的技能面板，转而去看qq的消息，职业选手群里聊得热火朝天，蓝雨的那个黄少天太过聒噪，被叶秋运用管理员的权限禁言了十分钟，然而十分钟过了之后他的话更多了，文本框简直能被他的字数挤爆。

王杰希倒是突然来了耐心和兴趣，一页页的翻着聊天记录，看到叶秋说话不多却一次次把黄少天堵得哑口无言的时候，终于体会到这人的嘲讽技能范围有多大，基本他一说话，全群的人都找到了集火的目标——然而叶秋依然活得很好。

［夜雨声烦：叶秋叶秋，你们嘉世新来的姑娘是叫苏沐橙吧，多漂亮的妹子啊怎么就落到你这个家伙手里了呢？］

［一叶之秋：怎么，黄少看上我家妹子了？］

［夜雨声烦：靠靠靠我这是夸赞顺带着惋惜！！！等等她是你妹妹开什么玩笑你这种不修边幅又宅又嘲讽的家伙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妹妹啊！］

［沐雨橙风：嘿嘿，他真是我哥，不过不是亲的。］

［一叶之秋：告诉你们啊，看上我家沐橙的都得先过我这关，竞技场赢我十场。］

接着整个群都排着队发冒汗的表情，竞技场赢叶秋十场，呵呵，要是有人能做到，还会让他在这里嘚瑟？！

王杰希想起嘉世新来的女枪炮师苏沐橙，的确是个很漂亮的姑娘，嘉世也有把她推出去当代言之类的商业招牌的意思，来补上叶秋从不露面的空缺。苏沐橙人长得漂亮，能力也并不花瓶，而且很多技巧一看就是叶秋一手带出来的，赛场上威风凛凛的身姿，场下温柔亲切的性格，瞬间就俘获了一大批粉丝的心——男性居多。

也有传过叶秋和苏沐橙是恋人关系的传闻，不过圈内人都是不信的，想想叶秋那种一心扑在荣耀上的性格，让他谈个恋爱怕是比三连冠还难。王杰希对于这种八卦一向没什么兴趣，也就当个新闻看了，根本没往心里去，只是不知为何，看着叶秋在群里一口一个“我家”仍然觉得有些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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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秋在线上冒泡很少，也就是说一两句话就消失，此时他关了qq就去登陆游戏，荣耀的界面刚打开，就有人叩响了门。

是苏沐橙。

陶轩请她出去吃饭，嘉世的人大多都跟着去了，叶秋没跟着，只是嘱咐她早点回来。她将掂在手里的盒饭放在叶秋面前，叶秋说着谢谢却还是盯着苏沐橙，似乎在等她给自己别的东西。

苏沐橙叹口气，从背后拿出新一期的《电竞周刊》递给他，自己又找了把椅子坐下，看了看杂志封面上的王杰希，又盯着叶秋的表情。

“你原来不是都懒得看这些报道？”

“哪有，我很关心联盟发展的。”叶秋看似随意地翻着杂志，但苏沐橙只是稍微注意一下，就发现他直接翻到了关于微草的那几页，然而这人死不承认，“这上面还是有值得读的东西的。”

“哦，读书还是看人？”

“看人。”叶秋一时走神，意识到自己说漏嘴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讪笑着抬头，看苏沐橙一脸认真，只能老实承认道，“好吧，我承认我是想知道王杰希的近况。”

《电竞周刊》跟其他众多电子竞技的杂志比较起来更有优势的一点就是他们的记者一般都能拿到进入俱乐部深入采访的机会，对于战队情况的描述也就更详细一些，不过最关键的东西是不可能出现在这上面的。叶秋想要的，也不过是透过那几行字的报道，从中猜测出王杰希如今的状况。

“用鼻子想也知道。”苏沐橙的表情松懈下来，两只手握在一起拨弄着指尖，“从没见你对职业选手里的哪个人这么上心过，他……很特别？”

“大概是……吧。”

苏沐橙见他这幅自己都搞不清楚的模样，再问下去也得不到什么答案，便又换了个话题聊，只是最后还是回到了微草身上——这周末嘉世客场对微草。

“这样打……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在意归在意，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叶秋捏着杂志的一角，眼底有兴奋的光芒闪烁，“我想看看，他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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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规赛接近尾声，战况却是愈发激烈，不过对于已经确保能够进入季后赛的嘉世和微草两支队伍而言，压力多少削弱了一些。不过到了场馆里，气氛还是凝重得剑拔弩张，两家的粉丝还算有素质，不过气势上微草明显弱于三连冠在手的嘉世。

叶秋虽然不出场露面，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此刻就在这个场馆的某处，战斗的号角吹响之时，他会以一叶之秋的姿态立于废墟之上，高举起红枫的旗帜。

——嘉世相信他们的斗神。

王杰希还是在个人赛出场，只是上场前他朝嘉世的座区看过去，尽管看不到那个人，那里坐着的人却无一不相信着他的胜利。方士谦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就听王杰希像是在低声自言自语。

“队长吗。”

“方前辈……队长他，刚才是不是笑了？”微草的队员看着王杰希上了台才敢凑过去跟方士谦说话，没办法，他们实在是太少见到王杰希笑了，偶尔瞥到一次跟看见哈雷彗星的激动程度有得一拼。

方士谦摸着下巴，琢磨不透王杰希看着嘉世笑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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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草4：6败于嘉世。

叶秋的战术再一次显示出了狠厉，他是看准了微草如今核心与整体队伍分离，这本身是一个巨大的弱点。王杰希可以凭借魔术师打法单枪匹马的夺分，但嘉世的团队战术就能趁机将整个微草打垮，最后只剩下王杰希自己，已然是无力回天。

队长是核心，队员要跟随却跟不上，这无疑是非常尴尬的。

尽管输了比赛，王杰希却并不觉得受到了打击，他正在努力调整，因为他已经做了决定。不过这个过程无疑会很漫长且痛苦，他也仅仅是做出了一丁点的变化而已，旁人看不出来，叶秋的眼睛却不是盖的。

“打得不错。”

王杰希在场馆的后门找到了叶秋，那人蹲在阴影里抽烟，零星的火光根本无法照亮他的五官。不过就像是知道王杰希会来一样，隔着几步远，叶秋就对他说话。

“看来你是做好决定了。”叶秋拍拍裤子站起来，似乎是嫌出口处的风太冷，脖子又往大衣里缩了缩，他转过来，对王杰希眨眨眼，语调里含着笑意，“觉悟不错，‘阵痛’很长。”

是，所谓的转型期的阵痛。

王杰希的决定很大胆，甚至是疯狂，成，他就是荣耀史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位；败……他没想过。

这是一件必须成功的事。

“我有点饿，吃点？”叶秋摁灭了烟头扔进垃圾桶，双手往衣兜里一揣，看似随意却用了很大的勇气才发出这个邀请。

“我请客，走吧。”

王杰希带着叶秋在场馆附近找了家家常菜的饭馆，叶秋一看乐了，问他怎么知道自己就喜欢吃点家常菜。王杰希递给他菜单，目光又在叶秋身上来回溜了一遍，幽幽道：“猜的。”

“猜那么准，你不如说你是算命的。”

“略知一二。”

“不是吧，黄少天还说对了。”

“他跟你说的？”

“上次打蓝雨嘛，那家伙拉着我巴拉巴拉不停地说，还吐槽你说他五行多土，话太多容易招凶。”

“我蒙他的，他太吵了。”

“哦……”叶秋偏头，饶有兴致地打量对面的王杰希，“我还以为你能镇静自若呢。”

一来一去地聊几句，直到吃完饭却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眼见着快十点了，叶秋觉得按王杰希这种严肃的性子，应该生物钟挺正常的，该把人放了。然而王杰希却突然开口问他，要不要单独来一把。

彼时他们就走在路边，11月的B市已经格外寒冷，叶秋冻得打了个喷嚏，没来得及反应王杰希话里的意思，直到他顺着王杰希指的方向看到了一家网吧。

“好地方，我喜欢。”

叶秋早就习惯了夜猫子的生活，这种邀请怎么会不接受，兴高采烈地进了网吧开机器，隔了一会儿才看到王杰希戴着眼镜口罩全副武装地在自己身边坐下。

“你够谨慎的啊。”

“本来无所谓，上次去超市被认出来了。”

叶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干脆利落地开机器登小号——却不是战斗法师。虽然是王杰希邀请叶秋来网吧，但很显然，叶秋有自己的考量。

“今天不pk了，刷个副本如何？”叶秋见王杰希有点疑惑，解释说，“这不是帮你转型嘛，大神专业陪练，这顿饭请的值不值？”

叶秋这人，心肠是好的，但到他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儿。王杰希盯着他的眼睛一会儿，点点头就去登自己的小号了。

“来，想先用什么职业，随你挑。”叶秋说着，从口袋里倒出好几张账号卡来，王杰希惊讶了一下，又低头一看，嚯，跟微草如今的职业组成是完全符合的。

而叶秋刚才登陆的那张，是魔道学者。

“荣耀教科书，此名不虚。”王杰希笑笑，“就用魔道吧。”

说是刷副本那就真的是刷副本，只是二人在前往副本的路上，还顺道观看了一场嘉王朝和中草堂公会的大战。两支战队比赛，各有输赢，职业选手们整理整理状态又要备战下一场，但网游里可就是玩家们战争的开始了。

“我是第一次看到。”

“我想也是，你这么严肃，公会的人也不敢跟你说吧。”

“……”想说我凶可以直说。

所以当晚两家公会混战之时，嘉世和微草的队长就站在人群里围观，不仅没有出手帮忙的意思，还对公会中指挥战斗的人的战术做了些评论。

到了夜里，网吧的人越来越多，这二人却在副本里玩得嗨起根本没留意身边的情况，到最后耳边炸响一声“王杰希”时，还是叶秋率先反应过来。叶秋从不露面，根本不怕被人认，但似乎对于这种情况的反射神经还不错，退了游戏拔下账号卡拉着王杰希就跑，只是出了网吧后就变成王杰希拉着叶修跑了。

王杰希路子熟，三绕两绕就避开了那些疯狂的粉丝，他也听到身后叶秋的喘息越来越大，在心里给叶秋的标注中又加了一个“体力不好”。

“哎！”

身后的重量突然往下一坠，王杰希在叶秋惊呼的同时几乎是下意识地转身双手去接，叶秋大半个身子都撞进他怀里，王杰希力气还算不错，双臂用力一托，这才没让两个人都摔到地上去。叶秋愣了一下，匆忙从王杰希怀里跳出来，看到他还维持着托住自己的姿势时，脸上不争气的一热。

——好在晚上灯暗。

“对不起啊……地上有点滑。”

“白天下了点雪。”

“嗯啊……”叶秋揉了一把鼻子，目光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突然发现前面几步的街道灯火通明，眼神忽然就定住不动了。

“那是夜市，每晚都会有，很热闹。”

“我知道，小的时候经常溜去玩。”

“你……是B市人？”

“呃，差不多吧。家里管得严，能玩的地方不多。”

“今天有点晚了。”王杰希的话里有犹豫，他看了看表，又对叶秋说，“等下次你来B市吧。”

“杰希大大，这是在安慰我吗？”叶秋咧着嘴冲他笑，灯火落在他眼睛里，明亮、透彻，“我下次来，就意味着你们又要输一场喽。”

“不会一直输的。”王杰希对于叶秋偶然冒出来的垃圾话免疫力非常高，应该说他这个人有些冷淡得过分，就连叶秋也看不透他的情绪变化，“不会让你等太久。”

“呵，加油。”叶秋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给王杰希摆摆手，没有回头，“回见。”

夜里风凉，有雪骤降。

——再见不远。

*下一更应该是周末考完试之后吧。